第二章
字字有珠璣，幕幕有暗言．
已死之人何嘗不會說話？
從春宴趕來皇宮湖邊的七皇子辰淵，審視著地上擺著的死屍，眉間裡，卻流淌著不知所措．
「你敢確定？」已面目全黑的死人，他多麼想選擇逃避．
「嘛，映王你老大還真的沒在聽我們說話，」蹲在地上玩著一塊黑抹子的望之，不怎麼想把話重復一便．
好話不說第二便，而這男人卻又要他讓費力氣說一次，他不知道說一次話可是要耗費很多力氣的嗎？
自己說話都懶了，還要叫他們這些可憐無法回家過春節的＂老＂男人的在這裡跟他重覆話，他之不知道這是一件很過分的是嗎？
如果沒有死人他們也可以回家過春節阿，可是偏偏有死人阿，有死了人，他們就不能回去．
可是這件事明明就是刑部做的，關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有什麼錯呢？
他只是想過節的小老百姓阿……
「還要多久？」辰淵盯著看著地板思過的望之，只瞧見他嘆了口重氣，要開口時卻被身邊的另個男人觀之回答了問題．．
「這人是服了蜘母所死，蜘母是『罌粟』裡的飛燕所造，得知不易．」
「阿觀，你可真沒禮貌．」老大是問他，他這男人是差什麼嘴，望之又開始了千言萬語的抱怨．
「那為何不是飛燕所殺？」
觀之指著男人身上的劍傷「傳言飛燕在幾年前已死，再者若真飛燕還生還，連軍級都不到的她是不可能下手這麼俐落．」　
「那何能見知是宮中人所為？」
「我們也只是聽聞十幾年前死去的四皇子就是死於蜘母．」望之站起身子，敲了敲腿「當時老大也小，我們也只是在老頭訓練時聽過這件事．」
辰淵咬著唇，他並不是不知道這件事，他也知道現在的四皇子其實是五皇子，因為四皇子去世所以每個人便往上移移個位置，而這件本該掀起風波的大事，竟然只是一位暗戀皇子的宮女忌妒所為收場．
荒唐吧……
可，這就是皇宮．
「不過剛才也說過這死掉之人說不定本來就是個處處惹人怨的宵小，所以殺了他的人另有其人也說不定，你說是不是啊，阿觀．」
「七皇子，我們會繼續調查此事，見之跟聞之已經去潛入去尋找新春宴裡缺席的官員，確認此人的身分，您還是回去新春宴裡，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，如果傳出這件事要由您掌握的話，那麼一切可能功虧一簣．
」
在辰淵走後，望之望著高空的月，「阿觀，你相信那飛燕死了嗎？」
觀之不是愚笨之人，他聽出了望之所要表達之事「不，不可能．」
「你怎麼能這麼確定？沒準是呢？老頭不是說『罌粟』裡的人，生生死死死死生生，說死未必死，說升未必生，何況這位以『文判官』之稱的飛燕．」
觀之蹲下來凝視著死屍的臉部一會後， 為這位湖邊的默念幾句經文．
「因為太明顯了．」

門下，為皇帝直屬，平時在各地視察名情，位階與宰相丞相同等，在必要時甚至高於其，可以直接調派軍隊，發布與皇帝同等的命令．
這麼一個官任，卻從沒有人見過他們，當然也不知曉其名，
門下是從小由門下的第一人所選拔後，進入試場加以演練操練．
因為階是沒父沒母的孤兒，所以生無所之死無所知，只以護衛皇上以及維持皇朝的秩序為目標．
一代的門下死去，便會由第二人遞上，用門下之名，覆蓋其名，至死都不會改變．
他們也是這樣過來的．
除了皇帝，皇子裡也只有處理文禮的槐王相律，負責武的衛王未征， 刑事的映王辰淵，以及刑部的各扇門頭頭知曉外，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長相，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．
因為任務，所以使用過千千萬萬的名字，換過千千萬萬張臉．
真正的名字，他們已幾乎忘去，也許就是這麼一個沒有必要的存在．
在成為門下之前的他們，過的也是街頭上可有可無，跟路上的野狗差不了多少．
「見之．」在殿堂上的椅上，是門下的首長『應』，他瞧著調查結束的兩人，等著結果．
「死去的是戶部知事常流，知事家中並不知死訊．」
「常流不是那個因為幫助刑部解決刑案，獲得被皇帝讚賞，調到刑部二扇門跟班的小瓜嗎？」望之跟觀之也從門外回來．
「結果？」
觀之拿了塊布遞給了在殿堂上的應「是蜘母．」
「屍體呢？」
「用化粉解決沖掉了．」觀之退下了殿堂後，聞之把放在身旁的衣物拿給了應「事情已經跟二扇門的左言告知，他會配合我們調查這事．」
應環顧了四周，從殿堂走了下來，臉頰上的疤痕雖奪不走英姿，卻讓臉蛋不在顯得柔和，冷漠，是他的臉也是他的性「那麼，開始吧．」
他的一切，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圓曲．